对于每个被害者来说,被俘虏期间的回忆是她们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,虽然已经过去,但是那种空虚、无助、随时面对死亡的威胁是多么刻骨铭心。
安娜泽如是梦到。
楼下传来细微的嘎吱声,是马司柯在晃着他的椅子。
安娜泽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下,为了不吵到还没睡醒的父母。马司柯警觉地感受到了有人在向他靠近。他扭头一看,原来是安娜泽。安娜泽走到他的面前,一下就扑了上来,像只小猫咪一样趴在马司柯的怀里。
“哥……”安娜泽小声地说。
“现在还早呢,怎么不睡了?”
“我害怕。”
“都多大人了,怕什么呢?”
“做噩梦了。”
“睡不着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想干什么?”
“陪陪我就好。”
“那出去走走如何,天天待在饭店里,还没好好逛过呀。”
安娜泽很快答应了。
马司柯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青年,但在部分人的心中马司柯并不是个好人,毕竟有广场袭击卡姆的事在先。还好有安娜泽护着他,面店老板护着他,最重要的还是市长没追究他的责任。
夏天的早晨也并不是很热,穿得单薄的安娜泽紧紧地贴着马司柯,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。天刚蒙蒙亮,街上基本没人,除了他们二人,估计也只有守夜的巡警会在街上游荡了。
二人就这样,漫无目的地走着,也不说话,也不停留。安娜泽对城市自然很熟悉,马司柯道是第一次欣赏着城市的风景。因为靠近海边,这座城市的发展得明显比其他城市好得多。南边靠海,北边靠国都,贸易繁荣,人口众多,这也变相地要求城市的安保质量一定得高。可尽管如此,安娜泽还是成为了邪教徒的受害者,要不是天生命硬没死成,不然就又有一个家庭受到了无可挽回的伤害。安娜泽极力想要忘记这不堪回首的往事,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总是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,今天甚至还做了噩梦。
安娜泽突然停住了脚步,看向一家珠宝店。马司柯回头看向她,问她在看什么。
“珠宝店啦,里面是卖宝石的,很漂亮的。”
“你也想要啊。”
“嗯。只是宝石很贵啦,我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的。没事啦,接着走吧。”
安娜泽不过是个女孩子,对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抵抗力,可是价格摆在眼前,不想放弃也不行啊。
两个人简单地走过街区,走到码头,走回家中。好像也没走多久,又好像走了整整一年。安娜泽拉马司柯到自己房间,硬要他陪自己再睡一会。马司柯不好拒绝,便和她一起躺在床上。
安娜泽还没有睡着,她的父亲就走进来说:“孩子们,该起床了。”
“爸……”安娜泽撒娇地说。
“好吧,那你俩再睡一会,等会做好饭再叫你们。”
安娜泽听完后就又躺了回去,抱紧了马司柯。
美好的一天,从睡回笼觉开始。
每天都是一如既往,似乎没有什么新鲜事。上店做面,回家,一直如此。在这无聊的生活中,安娜泽还是会找一些事情充实自己,比如读书。作为城里人,识字还是有一定的必要的。因为没有义务教育,安娜泽只能自己学,也算是小有成就。对于她来说,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现状了,还能有空闲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事,再好不过了。马司柯并不能理解她的行为,因为他根本不识字。相比于读书,他更喜欢睡觉与发呆。但今天马司柯并没有,他决定再出去走走。
“没事的,一会就回来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安娜泽深情地目送着他离开。
相比于早上的冷冷清清,上午的市区就热闹得多,可还是和往常一样,并没有什么新鲜事。
马司柯走在街上,许多人看见他都躲着走,那又如何,他已经习惯了。
按早上的记忆,马思柯找到了那一家珠宝店。店里除了老板并没有其他人。看见有客人进来,老板自然热情地上前迎接道:“小哥来看珠宝啊。”
“昂。你这宝石,是拿什么做的?”马司柯指着柜台里一颗用来展示的宝石说。
“这可不是拿东西做的,这都是进口外国的天然矿石精心打磨而成,价格可不菲呀。”
“嗯?那这个呢?”马司柯从兜里掏出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钻石。店老板仔细看了一番,断定这是真品。
“难道说小哥是来交易宝石的?”
“不是,我只是想让你帮忙鉴定一下。”
“啊,那也无所谓。不再看看其他的吗?”
“不了。”马司柯说完就往店外走。
老板走到门口,盯着门外的马司柯,眼瞅着他把宝石握在手里,一个用力就将宝石捏成了粉末,随手撒向空中。
“就是他了。”
马司柯很清楚自己没钱,想问问原材料,看自己能不能做一个,现在看来并没必要,这东西他能变出来,算是剩了不少事。
“别跟着我了。”马司柯突然停住脚步说。
“看来你还是有点实力的嘛。”珠宝店老板显出原型,站在了马司柯的身后。他带着白色的高帽,穿着白风衣,一副绅士的样子,左眼还有个黄金做的单片眼镜,虽然只是装饰用,他可并不近视。
“离我远点。”马司柯仍然没回过头,很不给他面子。
“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,太没礼貌了吧,你就这么对你的长辈?”
“我认识你吗?”马司柯这才回头看过来,看见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——艾斯(ice)。
“不认识你也感觉得出来吧,这座城里的恶魔可不多。”或者说就他俩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那当然是打败你。”艾斯的小习惯,喜欢挑战每一位恶魔。
“我没那个闲心,请你离开。”马司柯已经很克制了,要不然就又得被安娜泽说粗鲁。
艾斯显然不想听这个小孩子的话,一步上来就想掐住马司柯的脖子。马司柯一把拉住了艾斯的手,轻轻地掰折,再来个刺穿,以绝后患。
“垃圾。”马司柯自顾自地继续走着。
“别那么着急嘛,还没玩够呢。”艾斯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尾随着马司柯。刚才的不过是个分身,他可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。
“你怎么不去死。”马司柯不怀好意地盯着他。
“想死啊,没办法,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。”
“幼稚,我可没时间陪你玩。”
“你什么语气,当自己是大人了?”长得像个小孩子一直是艾斯最讨厌的点,就连真正的小孩子马司柯都不把他当大人看。
“怎么,你是?”
“有能耐你别走,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。”艾斯依然在嘲讽。
“滚!”马司柯终于还是没忍住,换出巨石将他砸死算了。
艾斯站在巨石上看着远去的马斯柯,无奈地说:“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急躁呢。”刚才的不过是替身罢了。
“艾斯!”一声喊话突然从远处传来。
“市长。”艾斯一下跳下了巨石说,“您找我有何贵干?”
“还用我说,赶紧给我把这个挡路的东西解决了。还有我提醒过你多少次,不要看见个强的人就去挑战,就你这扯淡的能力打得过谁。”市长严厉训斥着他。
“切,又一个急性子。”艾斯嘴上嘀咕着,手上将巨石变成冰块,一拳打碎,碎冰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说谁呢?”市长也是个受不了气的人。
“你呀。”艾斯道是不怕她。
“好,有种。”市长没有办法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去了。
“每次都这样,还不是不敢动手。”艾斯嘲讽着市长。虽然如此,他也不敢动手。同为魔法师协会的成员,可是严禁内斗的。
马司柯若无其事地回到面店,安娜泽问他干了什么,马司柯想了想,回答他说他去给她准备了礼物,不过不能现在就给,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。也许这也会成为激励安娜泽坚持活下去的动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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